羅興亞難民數量日漸增加,東南亞國家協會有解嗎?

分享文章

自從緬甸軍事政變以來,根據聯合國難民署的估計,至少造成111萬難民及尋求庇護者流亡,也讓馬來西亞當地居民產生反彈。緬甸難民已經成為東南亞區域政經情勢的大挑戰,5月東南亞國家協會針對緬甸難民潮,以禁止緬甸政府出席作為懲戒,但似乎效果有限。

羅興亞難民逃往馬來西亞 教育能否順利銜接?

Isaac是欽族人,擔任學習中心的英文教師,十年前母親先來大馬工作,將年幼的他與弟弟委託給祖父母,祖孫一起前往印度,避避風頭。

回想起當年逃往馬來西亞的過程,Isaac說道:「媽媽在馬來西亞是難民,住了十多年。因為我們年紀太小,沒辦法用非法方式跨過國界。當我們滿十八歲的時候,回到緬甸,經由機構幫助走地下路徑,才來到馬來西亞。」

緬甸羅興亞人,不是緬甸唯一受壓迫的族群,欽族、克欽族、克倫族、其他緬甸少數民族,也有不少人逃往馬來西亞。

Isaac坦言,欽族的人只要成年,就很容易被視為是恐怖分子。這是離開的主要原因,其他原因是想要受教育。

除了基礎學科教育,為了方便學生未來能前往第三國家,像是歐美等國繼續進修。緬甸欽族難民聯盟(ACR)學習中心也提供劍橋大學創立的–國際中學教育普通證書(IGCSE)課程,讓學生有望無縫接軌。

不過,如果學生無法獲得前往第三國家的機會,他們讀完中學之後,很難再繼續就學。

緬甸欽族難民聯盟(ACR)學習中心主席Salai表示,學生獲得了證書,但讓他繼續深造是相當困難的,要上當地大學,對在馬難民來說是一個挑戰。

由欽族難民聯盟ACR創辦的學習中心,教室裡的學生認真算著數學,用英文教授科學、數學等科目。(圖/獨立特派員)

軍警難民身分審核嚴格 等待庇護長路漫漫

正在等待難民證的人之中,有不少緬甸公務員。2021年緬甸爆發軍事政變,緬甸公務人員,包含警察、軍人,不滿軍政府的作法。當時大約有三分之二的公務人員,將近三分之一的軍警,參與這項「公民抗命運動」。

運動之後,他們逃亡國外,而軍警身分,成為他們拿到難民證的阻礙。比起一般人,軍人與警察更難拿到難民身分認定,也更難被第三方國家收留。

前聯合國難民署顧問唐南發觀察,澳洲、加拿大、美國都會很謹慎,要確保軍警難民在緬甸沒有犯過違反人道的行為。比如說,他們鎮壓學生運動的時候,有沒有打死過人等等,都要很清楚地去確認,所以那種面談都是很久的。

義診中心心理諮商師黃詩筠會先跟難民諮商,了解他們的狀況,再評估治療方式。黃詩筠的病人中,十個就有超過六個出現過自殺的念頭。(圖/獨立特派員)

難民數量日漸增加 心理健康狀態值得關注

龐大的壓力與創傷,幾乎是難民共同的經驗,對於難民來說,從母國被迫逃往馬來西亞,是第一次的創傷。緊接著,還得面對不安穩的就業環境以及隨時被遣返的壓力,造成二次創傷。

緬甸欽族難民聯盟(ACR)學習中心主席Salai悲傷道出:「回望過去幾年,有非常多的人自殺而死,就像你知道的,難民的生活是非常挑戰的。」

心理健康的問題除了依靠社群與宗教的支持之外,還得仰賴正規醫療。

義診中心心理諮商師黃詩筠坦言,要難民去透露自己的故事、內心世界,不是那麼容易的。因為是信任的問題、語言的問題,加上很多心理困擾,不是輕易可以用語言表達出來的。

疫情之後,越來越多緬甸難民湧入大馬,難民議題要如何解?2023年5月,東南亞國家協會針對這件事,以禁止緬甸政府出席作為懲戒。但由於東協無法干預他國內政,加上東協國家有各自的人權問題,只能象徵性宣示。

前聯合國難民署顧問唐南發認為,東盟把緬甸開除、凍結它的會籍,對緬甸來講,它就等於是完全靠攏中國,東盟也不希望它完全靠攏中國,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東盟處在一個很尷尬的處境。凍結它的會籍也不是,開除它也不是,你不開除它,它確實一直發生違反人權的事情。

隨著緬甸軍政府的統治狀況每況愈下,未來前往馬來西亞的難民也會越來越多,如何讓難民獲得更好的安置,成了後疫情時代的重要課題。

(※梁德珊 李文傑/採訪報導)


黃郁婷/編輯


最新專欄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