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雞伴與羈絆 藥癮者與精神患者的養雞之路【獨立特派員】
邱惠恩 周明文 / 採訪報導 一般人生病,通常會吃藥治療,不過近年還有一種動物輔助治療的方法,不只有常見的狗醫生,甚至還有雞。台灣朝露農場透過養雞,協助毒品藥癮者遠離毒品;屏東佑青醫院則藉此協助精神病患做職能治療復健。雖然「治療」疾病還需要更多科學實證研究,但是在日復一日的養雞過程中,產生的療癒效果、收斂了病患失序的生活,也讓部分病患減少用藥,對生命再次有了盼望。也給予平常只把雞當成食物的民眾有了不一樣的思考。 雞伴一身黑色T恤跟運動短褲,Tim(化名)雙手各拿一把藥草給蛋雞們吃,邊向著一群才吃過飯、對藥草興趣缺缺的母雞們喊著:「拜託賞臉一下!」。接著,Tim開始換水、掃雞舍,「我會把自己比作大公雞,去照顧這些小母雞。」自比大公雞的Tim與雞互動相當熟練且熱情,但半年多前並非如此,一聽養雞的反應是:「蛤!有羽毛耶,好可怕喔,雞舍一定很臭。」害怕鳥類的Tim是毒品藥癮者,他稱毒品為戰備存糧,「我渴望它衝上來的那種身體酥麻感,很想要解放自我的感覺。」瞬間帶來暢快的身體反應可以持續4小時至12小時。暢快後,隨之而來的是工作、家庭、經濟與人際關係上全面混亂失序。「我根本不覺得我的存在是有意義的,我的生命是有意義的,」Tim回憶那段失控的歲月,「因為用藥的關係,我覺得我很爛、我很糟,我也曾經在我媽面前就這樣想要把自己吊上去。」Tim表示,毒品初體驗當下並不知道使用的東西叫「毒品」,知道後也不是沒想過回頭,但已成癮,「我覺得這一切我不受控了、我不想要了,我覺得我是一個爛人、我覺得我無計可施了、我真的覺得我無能為力了,然後我想要為自己做一點調整或者是改變,所以我開口跟社工說我需要求助,然後才來到這。」2023年Tim來到成立於2012年的朝露農場,是一個協助藥癮者的治療性社區,安排一連串課程幫助學員們遠離毒品重新來過,種植蔬果與養雞便是其中一種輔助治療方式,「所有的治療都帶出一個課題,當沒辦法如你所願的時候,那你怎麼去應對?放棄嗎?還是想辦法讓他更好?」朝露農場主任伊魯表示。藥癮對身心帶來極大的痛苦與不舒服感,來朝露農場三個月的小智,原本認為自己可以控制,因而用藥,等到發現失控時,為時已晚。他分享,照顧雞的過程中產生療癒的力量,「他們可以是我們的寵物,也可以是我們的食物。」雞同時擁有食物跟寵物兩種形象,是不同於一般貓狗寵物的獨特之處。羈絆 事實上,台灣目前約有八成蛋雞用格子籠飼養,A4大小的空間塞進三至四隻雞。雞隻為爭奪空間相互踩踏打架,導致雞隻受傷、生病,產蛋率也隨之下降。因此,工業化管理的雞場會在水跟飼料中摻入藥物保持雞隻健康,並且以斷食斷水來強迫換羽代謝維持產蛋量。然而,土壤河川卻被大量含有化學藥物的雞糞便汙染,甚至雞蛋本身也可能有藥物殘留。朝露農場找來食二糧創辦人楊環靜,協助建立友雞飼養循環再生系統。放牧飼養讓每隻雞擁有寬敞的活動空間,「不要讓雞變成大量飼養,降低經濟需求的這個層次,他才會開始轉換到這隻雞帶給他療癒層次的元素,」楊環靜說。楊環靜解釋,飼養過程完全不使用藥物,不含化學藥劑的雞糞便會落在混合了樹枝落葉的土壤,自然發酵一段時間後,可作為農場裡蔬果植栽的堆肥。楊環靜的手直接伸進雞舍旁、已自然發酵的雞糞儲存槽扒抓,讓記者湊近聞,真的沒有任何味道。被友善對待的母雞們各個長得健康漂亮,也親人,雞舍明亮且沒有臭味異味。「雞牠原來可以養得那麼的chill、那麼的悠哉、那麼的有格調,那麼的乾淨,」Tim開心的說。為了不用藥也能夠保持母雞們身體健康,學員們每天都得固定給雞吃三種草,Tim甚至為此做了百草圖鑑,整理農場中有哪些植物,及其模樣、療效等,發現路上野花野草是有生命的、有功用的,有意義的,「然後回到我自己身上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存在並不是沒有意義啊!」餵飼料、掃雞舍,在日復一日又平淡的例行工作中,逐漸收斂了朝露學員們因藥癮而變得失序的人生。「你在照顧他們的同時,你也會意識到說原來你還有能力去照顧別的,不管是動植物還是什麼,」小智認為說來也玄,雞會理解人的心情、情緒,並給予回饋。他從一開始單純餵飼料,到後來「會有點靈性上的交流,」甚至「建立一些不一樣的羈絆」。面對雞的生老病死,也反映出學員們的生命狀態與價值觀。「有些時候我們在思考生命議題的時候,其實要有一個對照的角色,」楊環靜表示。至於蛋雞們最終會否成為桌上的食物呢?「我覺得那個是取決於自己的心態啦。我是不是懷抱著感恩的心,感謝牠這輩子為我們付出很多,從牠身上得到了不管是療癒的力量、被需要的力量,或者是雞蛋跟雞料理,」Tim說。養雞職能復健 位於屏東、專門收治精神病患的佑青醫院,則是藉由養雞協助病患做職能治療。醫院正門對面,就是占地百來坪的雞舍,共養了200多隻蛋雞。記者造訪醫院的前一天,凱米颱風後腳剛離開台灣沒幾日。雞舍潮濕,放牧區矮樹被吹倒,整體環境卻沒有異味。主要承擔養雞工作的有四位精神病友。記者跟著其中一位病友卓大哥一起走進雞舍旁的溫室架棚,全都是蛋雞很喜歡的零食黑水虻,外觀全身黑、長約兩三公分。佑青醫院兩百多名病患與醫護人員,每日三餐產生大量的廚餘,以往需要付好幾千元請廚餘車載走,現在處理過後,就成了黑水虻幼蟲的美食。卓大哥因父母過世,心緒不佳,進而飲酒,造成生活混亂失序,被家人送至醫院,一住就是13年,期間,重過蔬菜,目前則是負責飼養黑水虻。剛入院時,卓大哥睡眠品質不佳,「自從出來農場做,像我現在就流汗,睡覺就比較好睡,對身體也比較好,你看我現在身材不是都很好。」佑青醫院副院長莊奇陵觀察,參與養雞活動的病友,生活較固定規律,跟雞互動多了歡樂,每日收雞蛋跟賣雞蛋也有成就感,「心情變好,抗憂鬱劑、安眠藥的使用劑量也都減少。」精神病屬於腦的疾病,疾病致使腦功能損傷退化;另一方面,社會大眾對精神病敬恐懼的態度,則導致病患社交功能退化。雙重退化的狀態,需要透過職能治療協助病患復健。「我們一般身體疾病的復健叫物理治療,精神科的復健是職能治療。」佑青醫院院長陳永興解釋,所謂職能治療就是職業、工作能力的訓練,「藉由各種不同的活動來訓練病人,增強他回歸社會的能力、工作的能力。」74歲的陳永興院長從醫50年,他表示,醫院病患主要以思覺失調症以及躁鬱症等情感性精神病為主;但近年來,家暴者與毒品導致精神狀況的病患越來越多。藥物主要針對疾病症狀,但對「退化」無能為力,「雖然他幻聽減少,可是他變得懶散、變得被動、變得面無表情、變得退縮不想外出,他就會一直被放在醫院,變成永久收容,」陳永興解釋職能治療的必要性。每個精神病醫院選擇的職能治療方式不盡相同。佑青醫院位處屏東,土地面積較都市醫院大,且靠近屏東科技大學,屏東縣義是務農大縣,農業資源豐富,因而選擇種菜跟養雞作為職能治療活動。當病患病情穩定後,經由職能治療師與心理師評估病患的退化狀況,再讓病患進行職能治療復健。養雞能治病? 除了心靈療癒跟職能復健外,養雞是否真的對疾病本身及藥癮產生的生理病變有「療效」呢?陳永興院長表示,目前種植蔬果與養雞停留在職能治療復健及臨床觀察階段,是否有助於治療精神疾病仍待嚴謹的科學研究。不過,要先解決養雞與科研的成本。「因為你要做醫學研究,樣本要夠,病人案量可能要100個、50個以上,」陳永興指出,台灣社會對精神患者負面標籤太根深蒂固,精神復健機構較少,尤其都市社區更罕見,因此不易擁有足夠的研究量能,成本上也就難以負擔。藥癮方面,小智認為,養雞過程也可能有不適應、不舒服,如果連照顧雞都沒有辦法調適,那面對藥癮當然更不容易去調適,「所以他其實有點像是藉由雞讓你去學習(跟不舒服相處),比較不是說你照顧雞我就一定不會用藥。」疾病療效有待科學實證,但是生命與生命相遇後擦出的火花肉眼可見。「有時候真的會了解到生命都是有存在的意義,你就會覺得說,自己可以更有意義的去過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小智說。
專欄
【記者在烏克蘭1】消防醫護承受戰火 救死扶傷凝視死亡
俄烏戰爭前後,消防與醫護人員任務一樣,然而,在承受敵軍攻擊的當下仍要進行救援任務,風險遽增。消防員身上裝備總重量從原本20公斤增加至40公斤;在斷水斷電的醫院中,醫護人員得救治傷患,甚至自行拖運埋葬屍體。伊爾平市立醫院院長安東.多夫霍波爾說:「一個從未直視死亡的人,永遠不能真正理解死亡是什麼」。 2月24日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首日受衝擊最大的,除了戰場士兵外,就是第一線的救難人員:消防與醫護。 為確保救難人員安全,消防員要額外穿上防彈背心,加上原本的消防裝備,總重量從原本20公斤增加至40公斤。圖一/獨立特派員 負重40公斤的消防員 武器發射擊中建物,尤其是民宅,很高的機率會發生大火,因此戰火之下,消防員疲於奔命。 更危險的是,「救援期間敵人並沒有停止射擊,」哈爾基夫州國家緊急救難中心發言人葉夫亨.瓦西連科(Василенко Евген)表示,為確保救難人員安全,消防員要額外穿上防彈背心,加上原本的消防裝備,總重量達40公斤。任務警鈴響起到人車出勤得在60秒內完成。 救難難度也遽增。葉夫亨.瓦西連科指出,往常夜晚救難時,會照亮災區方便滅火與救人。然而,戰爭時期不能使用照明,「因為敵人會砲擊這些地方。」 記者採訪的單位是烏克蘭第二大城市哈爾基夫州(Kharkiv)的國家緊急救難中心。哈爾基夫東邊緊離俄羅斯邊境,市中心距離俄羅斯邊境只有短短50公里,等於是台北市到桃園市的距離。 戰爭期間,救災出勤數約1.5萬次。其中,因為俄軍攻擊而導致火災的出勤數約2500次,全由3500名救難人員共同分擔。「在戰爭開始最初的幾天裡,我們大約20次出動,每次都有受害者,也就是說一天可能有20次出動,」哈爾基夫州消防單位9號副隊長德米特羅·克里莫夫(Керімов Дмитро)表示,救難強度高且密集, 俄軍重創薩爾蒂夫卡社區 哈爾基夫州東北部的薩爾蒂夫卡社區(Saltivka)受戰火重創。社區中幾乎沒有一棟完好的房子。圖二/獨立特派員 記者實際走訪位在哈爾基夫州東北部的薩爾蒂夫卡社區(Saltivka),開車約50分鐘即可抵達俄羅斯邊境,該州三分之一人口居住其中。記者走在社區中,眼目所及沒有一棟完好的房子。 一位走在路上、滿頭白髮的奶奶,兩手拿著明顯裝著民生用品的塑膠袋,記者向前攀談。「2月24日開始,我們躲在這棟建築物的地下室裡,26日我的三房公寓所有窗戶都被炸飛,」76歲的他,獨居,唯一的兒子已過世,目前僅靠每月三千元的退休金(烏克蘭貨幣為赫里夫尼亞UAH),以及政府補助被毀房子的2000元租金過活,折合新台幣約4300元,根本不夠付租金,目前僅能住在大樓的地下室,「在我這個年紀還要忍受這一切,太可怕了。」另一位坐在社區公園長椅上的老先生,52歲,他指著前方說:「望著東邊就可以看到飛彈從俄羅斯打過來,昨天也看到,現在沒這麼害怕了。」 坐在公園涼亭與朋友聊天的維多利亞,3月4日緊急撤退,再回來時,昔日乘載歡笑的家園全毀。他帶著記者來到一棟被燒毀的大樓,一層一層的走上12樓,每走上一層,他的抽咽聲就越大。進入被大火吞噬得焦黑又昏暗的室內,他依舊認得出哪間是兒子、母親與父親的房間。「我52歲,本來有一個家,現在卻成了流浪漢,」維多利亞說。 除雷工兵需求急升 清除地雷與未爆彈的雷需求激增。圖三/哈爾基夫國家緊急救難中心提供 薩爾蒂夫卡社區受俄軍攻擊,區內有些許未爆彈,恐將造成二次傷害,因而清除工作相當急迫。由於烏克蘭境內有第二次世界大戰遺留下來的地雷與未爆彈,因此國家緊急救難中心除消防部門,也設有除雷小組。 此次戰爭,除雷工兵面臨極大考驗。葉夫亨.瓦西連科表示,「40%的哈爾基夫州,超過120萬公頃的領土曾被占領,結束占領後可能埋有地雷,為了快速排雷,需要大量的工程設備與工兵。」 除了人力需求,救難設備需求也一併激增。葉夫亨.瓦西連科指出,一年內損失了50台消防設備,「其中10台被完全摧毀,有些車輛被敵人偷走,大約40台車輛受損但後來被修復。」 所幸各國伸出援手,從不同國家捐贈超過2百台的消防設備。 百分百自主的醫院 無避難室的醫院,人們只能在走廊休息,相當危險。圖四/安東.多夫霍波爾提供 這場始料未及的戰爭,讓烏克蘭人措手不及,包括醫護人員。「沒有為戰爭做具體準備,因為所有人都相信入侵他國是不被允許的,這是國際社會的常理,」基輔州伊爾平市中心醫院院長安東.多夫霍波爾(Антон Довгопол)說。 伊爾平市(Irpin)位於基輔市中心西側,部分地區曾被俄軍占領。安東.多夫霍波表示,恰逢烏克蘭進行醫療改革第三年,因此醫院有做一個月的醫藥物資儲備,即便如此仍不足以因應戰爭。 「醫療機構必須百分百獨立自主營運,」安東.多夫霍波爾在採訪過程中,不斷強調這一點,因為敵軍攻擊所有基礎設施,包括水、電、通訊、汙水系統等。 「所有醫院的協力廠商都不會一如往常的運作,」安東.多夫霍波爾邊說邊拿出手機給記者看一則影片,影片中,安東.多夫霍波爾跟同事將車上的屍體搬運到挖好的墓地埋葬,「因為太平間有67具屍體,沒人來帶走他們,消防員、警察、任何人都不會來,只能靠自己。」 另外,各種大量消耗的藥品,包括麻醉藥、抗生素的備用量都要足夠,血液亦是。醫師方面,需要大量的外科、神經科、麻醉科醫師,其他科醫師則協助急診部進行分類、初步評估與判斷傷患。安東.多夫霍波爾也隨身攜帶無線電對講機,網路通訊中斷時,仍能坐鎮指揮。 另一個醫院必須自主的項目是避難設施。部分烏克蘭醫院並沒有地下避難室,或者地下室都拿來裝雜物,「當我們被砲擊時,沒有人躲藏,每個人都留在樓上並提供醫療援助,我可以說,從很多方面來看,我們很幸運能夠完全存活下來,」安東.多夫霍波爾說。 但生命不能只靠運氣。安東.多夫霍波爾認為,醫院建立自主營運的時間只需三個月,但因為戰爭時期太過混亂,醫院花了一年解決。 救難人員凝視死亡的壓力 基輔州伊爾平市中心醫院院長安東.多夫霍波爾從未想過在白袍外穿上軍衣。圖五/安東.多夫霍波爾提供 安東.多夫霍波爾接受記者採訪時相當忙碌,一方面電話接不停,一方面又能有條不紊的回答記者問題。直到記者問:「您一直都很冷靜面對所有狀況跟問題,有沒有哪一刻你覺得快撐不下去了?」安東.多夫霍波爾笑了笑回復:「當醫院營運完全恢復時,我開始無法承受壓力。」 在戰火最猛烈的時刻,大家只有一個想法:活下去。安東.多夫霍波爾表示,90%的醫院員工都返回工作崗位,「他們沒撤離、沒回家,反而來到醫院幫助需要他的傷患。」 然而,當一切都開始步上軌道後,夜深人靜時,「開始回憶過去每一日看到的破壞與死亡,我看過人被坦克、汽車輾過,也看過狗在吃路上的屍體,你的心因為這些湧出的記憶受到重創,以至於你忘了現實。一個從未直視死亡的人,永遠不能真正理解死亡是什麼。這在你生活中留下一個不可逆的痕跡。」安東.多夫霍波爾說。 戰爭期間,哈爾基夫州有28名救難人員受傷、4人殉職、3名工兵殉職。 這些烙印在心中的死亡,消滅不了救難人員的心志。「永遠不可能適應,每次出勤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每個人當然都會害怕、會畏懼;但大家都明白民眾需要我們。我們必須完成這個任務。因為除了我們 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助他們,」德米特羅·克里莫夫說。(※邱惠恩 鄭仲宏/採訪報導) 
醫療公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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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財報下的祕密
醫院財報下的祕密特別報導,深入探討在台灣健保制度下,醫院必須在醫德與營運的兩難中找到平衡的困境。一般人都會以為醫院賺的錢應該都來自醫務收入,但其實在台灣很特別,醫院最主要的盈餘是來自業外收入,像是醫院委外經營美食街和停車場所收的租金收入。 台灣的健保便宜,給付給醫護人員專業技術的費用並不高,醫院在醫療本業經營困難,於是醫院買藥賺藥價差,而自費項目更是很大的重要財源。 醫院營利以藥養醫、以醫材養醫,這些都因為健保目前還是以論件計酬為主,醫院盈餘則必須要靠醫師多做業績,或者是為病人創造更多自費需求來維持。造成大醫院靠美食街、停車場和自費項目賺錢,而偏鄉醫院經營則越來越辛苦的現象。 醫院的設立除了私立醫院以及社團法人醫院具營利性質,其他像公立醫院,還有財團法人醫院都是屬於非營利性質。醫療財團法人是由捐助人,捐助一筆財產,而其在捐贈以及醫院營運時已享有很多稅賦減免,因此必須具有公益性。 台灣醫療財團法人目前有53家,全台19間醫學中心,有14間是財團法人醫院。但是,醫改團體根據醫院歷年財報分析發現,台灣一些財團法人醫院與母企業集團的關係交易十分密切,有的透過承租的方式,有的是利用捐款,還有是去購買並持有母企業的股票,使一些財團法人醫院儼然成為財團的小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