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總統辯辨變 電視辯論有發揮民主功能嗎?
如果說電視政見發表會與辯論會是全國人民對台灣未來總統的「面試」,那麼這種形式的面試有充份發揮其功效嗎:候選人藉辯論會讓政策越辯越明?作為面試官的選民們有因此更瞭未來的國家領袖?《獨立特派員》對電視辯論會提出四個反思以及四個如何觀看電視辯論的建議。 台灣2004年首次舉辦總統電視辯論會,20年過去了,此形式有充份發揮其功效嗎?圖/獨立特派員  候選人要被聽見 1960年美國首次舉辦總統電視辯論會。時任副總統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尼克森(Richard M. Nixon)與代表民主黨參選的參議員甘迺迪(John F. Kennedy)。當時黑白電視機剛於美國家庭普及,候選人政見不再只是平面白紙黑字與廣播聲音,選民能肉眼觀察候選人的一言一行。 不只美國,包括英國、法國、德國等都會舉辦選舉電視辯論會。反觀台灣是保障舉辦「政見發表會」而非「辯論會」。《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45條只規範中選會要以公費提供候選人於無線電視頻道上發表政見。「辯論會」是二組以上候選人同意,電視台應予受理,並得向中選會申請經費補助。換言之,並沒有強制規定舉辦辯論會。 曾擔任2016年蔡英文競選總統與蘇貞昌競選新北市長的辯論幕僚、現任中華辯論推廣協進會常務理事的賈培德表示,資源造成不平等的狀況在民主國家非常明顯,口袋深的候選人可以發動所有宣傳管道。「政見發表會與辯論會是確保所有候選人都有一個平台來發表自身的政治理念,選民也有固定管道了解所有候選人。」 然而,人手一機、資訊唾手可得的時代,候選人宣傳自身的社群門檻越來越低,民眾搜尋資訊的平台也益發多元且容易,政見發表會與辯論會還有存在之必要嗎?這種形式有充分發揮其功能嗎?  反思一:辯論會次數過少 電視辯論會次數宜增、題問宜更多元。圖/公視 電視辯論會反思一:辯論會次數過少。 由於辯論會並非強制舉辦,舉辦一次已相當不易,很多時候容易因候選人各種理由而「流標」。 台灣首次於2004年舉辦總統電視辯論會,當時由民進黨候選人陳水扁與國民黨候選人連戰同台對決,當時總共舉辦兩次。 畢竟一場辯論會的時間有限,觀看英、法、德國的電視辯論會,都舉辦二至三次。每次辯論會結束後,應給予社會大眾與候選人再次沉澱思考的時間。2004年台灣第二次總統電視辯論會一開始,主持人便提醒兩位候選人:「第一次辯論會舉辦過後,社會上有一些聲音。第一是希望不要辯多於論;第二是不要實問虛答。」 反觀此次2024總統電視辯論會只舉辦一次,對於一位預計掌握國家大政四年之久的候選人,「一試定江山」的作法過於草率。 反思二:提問來源宜更多元 電視辯論會反思二:辯論會的提問來源應該多元。 2004年總統電視辯論會舉辦兩次,每一次各邀請五位來自不同的民間專家學者提兩個問題,共計20個問題。包括中研院院士、婦女新知協會、司改會、大學教授等,題目包含經濟、司改、性平、教育、原住民、財政賦稅、政治風氣等。 2016年則加入網路公民提問,以抽籤方式抽出五題超過千人連署的題目,包括科技、司法、財經、經濟、勞工。 反觀2024總統電視辯論會只有五家媒體提問,也只提問一次。其中,四家媒體都聚焦在兩岸關係,一家媒體另提出居住正義、貧富不均、國會不過半的問題。更遑論三位候選人光是澄清自身炒房地疑雲跟兩岸政策就花了三分之二的時間。對其它議題產生了排擠效應。 確保提問對象多元,被討論的議題也就更多元。 反思三:宜落實交互詰問 台灣電視辯論的交互詰問僅一問一答即結束,容易讓候選人閃避關鍵問題,也無法聚焦議題討論。圖/公視 電視辯論會反思三:落實辯論會的交互詰問制度 台灣多數的電視辯論會制度分為四階段:申論、提問、交互詰問、結論。然而,台灣的交互詰問只不過是一問一答就結束,並沒有繼續追問、討論或質疑。 政策辯論出身的賈培德表示,交互詰問(Cross-Examination)脫胎自法庭辯論中律師詰問證人的制度,「律師可控制證人回答什麼、什麼時候回答、什麼時候換下一題,證人有義務針對問題回答。」 交互詰問可以協助所有人在有限的時間內聚焦問題,針對問題反復地進行質疑與討論,「如果你發現對方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你可以立刻制止他,請對方回到原本的問題並且回答,」賈培德指出,台灣的辯論會一問一答就結束,候選人很容易對尖銳的問題四兩撥千金、輕鬆過關,也達不到「政策討論與辯論」的目的。 反思四:主持人角色宜更積極 電視辯論會反思四:主持人角色宜更積極協助聚焦政策討論。 台灣電視辯論會主持人通常肩負維持秩序與宣布流程規則兩項任務。「台灣政策辯論會的主席一向是念稿的花瓶,直接放錄音也可以,」賈培德直言,歐美國家的政策辯論會主持人是極為資深的新聞媒體人,主席相當瞭解各政黨政策脈絡與候選人背景,「當我們想更具焦問題的時候,主席的角色變得很重要。」 假設候選人對問題言詞閃躲,主持人也會出手,要求候選人有義務回答疑問。  看發表會與辯論會有四個方法。圖/各候選人社群 看門道1:是否口號治國 怎麼看政見會與辯論會1:口號治國 vs. 執行規劃 候選人於政見發表會一定會端上政策牛肉,尤其說出補助多少錢、投資多少金額的牛肉更香。要留意的是,候選人對於這盤政策牛肉的食譜是什麼、食材從何來、怎麼烹煮、何時烹煮、給誰吃等等,都應說清楚講明白,否則只是口號治國。 賈培德以本次三位候選人都有提出的社會住宅為例,「我們會蓋很多社會住宅」跟「我們已經計畫每年蓋多少社宅、包租代管比例、地點在哪、發包進度、完工進度等」,這兩個說法是完全不一樣的。 看門道2:留意資訊真假 怎麼看政見會與辯論會2:留意資訊真假 有效的政策辯論是基於事實的基礎之上。台灣事實查核中心發動14位同仁,針對本次總統候選人的發言內容(包括總統政見發表會與辯論會)進行事實查核,屬於意見的範疇不查。 對於本次查核結果,台灣事實查核中心執行長邱家宜表示,候選人最常見的手法是只說出「部分真實」,也就是在事實與數據裡挑出對自己有利的「部分」來重新脈絡與陳述。 這些冰山一角的事實,很容易誤導選民,由其多數民眾也不會對其進行查核。邱家宜認為,政客之所有敢如此操弄真假,「這是新聞媒體怠惰造成的,新聞記者只報導了候選人各說各話,然後就覺得完成工作了,並沒有對其內容進一步查核,」讓政治人物覺得不會被踢爆或揭露。 邱家宜建議,當候選人提出一堆數據的時候就要特別小心,這些數據都可以從政府的公開文件去查核。 看門道3:自己最關心的事 怎麼看政見會與辯論會3:釐清自己最關心的事情,留意相關政見。 臺北大學公行系教授劉嘉薇建議,先釐清自己最關心什麼,「問自己:這個國家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問題是什麼,再去聽候選人有沒有相關政見,有沒有解決你關心的問題。」 看門道4:耐心看全場 怎麼看政見會與辯論會4:耐心看完全場,思辨資訊。 一場電視政見發表會與辯論會通常約2小時至2個半小時,「我知道很長,但是請大家耐著性子從頭到尾看完它,」賈培德指出,新聞媒體受限篇幅與時間,只能擷取片段播出,「你很難看從新聞媒體到全貌,」很容易被誤導。 看完後,賈培德建議,停一下、想一下候選人到底講了什麼,並且辨別資訊是否有意或無效。 讓電視政見發表會與辯論會真正落實辯論政策、思辨政策,才能真正改變該改變的問題。 (※邱惠恩 劉建邦/採訪報導) 邱惠恩/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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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處非常時期 下任總統需具哪些特質?
中共近年在國際場合上屢屢打壓台灣,共機擾台強度不減反增,可見兩岸情勢真的是越來越劍拔弩張。兩岸議題,在下一任總統的待辦清單上絕對是重中之重!節目《獨立特派員》2024請問總統系列特別報導:相較承平時期,處於非常時期的台灣,下任總統需要具備哪些特質? 圖1,台灣正處於兩岸張力只增不減的非常時期。圖/獨立特派員 兩岸張力只增不減 「位於台灣西南空域,高度7600公尺的中共軍機注意,你已進入我空域,影響我飛航安全,立即迴轉脫離。」這段中華民國空軍廣播內容自2020年開始越來越多。「我覺得以實際的威脅來講,現在的威脅比1996年要威脅大多了,」前參謀總長李喜明表示,對比當時一些親朋好友認為共軍要打來了,因此打算移民,反觀今日,社會普遍認為歌舞昇平的日子不會結束,「我比較擔憂這點」。 為何擔憂?1996台海危機時,共軍在台灣西側與北側進行實彈演習範圍,李喜明指出,當時共軍完全沒有全方位進攻台灣的能力,因此當時他擔任海虎潛艦艦長,奉命裝滿武器,「我相信我的船,如果需要有一些衝突存在,我非常有信心,我覺得我一定會獲勝,因為當時解放軍的數量跟質量並沒有很好」。 時至今日,中國軍力不可同日可語。2022年共軍實彈演習範圍已擴及全台,展示出系統性包圍台灣的能力。「當敵人慢慢具備全方位進攻能力的同時,台灣反而不緊張,」李喜明憂心表示。 「其實所謂的戰爭早已開始!」政治大學助理教授陳方隅指出,除了戰場上短兵相接外,中共早已對台灣進行「灰色作戰」,也就是透過經濟制裁,例如禁台灣商品;外交打壓,例如禁止台灣參與各類國際合作;以及透過假訊息來操控輿論的資訊戰,藉各種手段達到攻擊民主與瓦解台灣主權的目的。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已明確表示「祖國的神聖領土一寸都不能分裂出去」。前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於今年6月4日也公開表示:「如果有人膽敢將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我們不會放棄使用武力」。台灣正處於兩岸張力只增不減的非常時期,國家領導人需要具備不同於承平時期的特質與能力嗎? 烏克蘭總統是教科書? 圖2,澤倫斯基在俄烏戰爭中擅用媒體效果,訴諸全球民意。圖/獨立特派員 俄羅斯於2022年2月24日發動全面入侵烏克蘭的軍事行動。國際預測烏克蘭撐不過三日,然而結果完全相反。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是關鍵之一。 「從歷史我們學到:成為一個優秀的戰時領袖,不一定能在和平時期成為優秀的領袖,這需要不一樣的特質。」《基輔獨立報》總編輯奧爾佳.魯登科所率領的新聞團隊在俄烏戰爭前三個月才成立,戰爭爆發後成為烏克蘭成長速度最快的英文新聞媒體,是國際瞭解烏克蘭情勢的重要管道之一。 戰爭前奧爾佳.魯登科在國際媒體上撰文批評澤倫斯基的領導表現。他坦言,「戰前重砲抨擊澤倫斯基的表現,因為澤倫斯基沒有充分利用總統所擁有的巨大權力導正國家走上對的路。例如加強反貪污的力道等等。」 喜劇演員出身的澤倫斯基,2019年以73%的得票率高票當選,一介政治素人首次參選就成功坐上總統之座。然而,2021年底國內支持率卻跌落至31%。俄烏戰爭成了澤倫斯基重獲國內支持的轉捩點。 被認為可能逃難他國的澤倫斯基,戰爭爆發的第三日(2月26日)卻發表一則影片說:「早安,烏克蘭同胞。最近有很多假訊息說我要求軍隊放下武器投降。聽好,我人在這裡,我們不會放棄武器,我們將捍衛國土。」此話一出,讓國內民眾吃下了定心丸。 澤倫斯基的演說內容,也抓住國際社會的視線。戰爭首日,澤倫斯基便說:「尊敬的歐洲領導人,尊敬的世界領導人、自由世界的領導人,如果你們今天不幫助我們,如果你們不大力支援烏克蘭,那麼戰爭明天就會敲響你們的門。」 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教授楊三億分析,澤倫斯的言論打破傳統受害者毫無尊嚴的乞求姿態,並將形象打造成「我是維護西方價值的守護者,如果你不支持我,那西方價值、民主價值就可能崩壞。」 澤倫斯基也善於利用各國的文化與歷史背景來對話。2022年3月17日向德國演說:「你們(德國)又在牆的後面,不是柏林牆,而是在歐洲中部,俄軍每丟一顆炸彈,這道分隔自由和奴役的圍牆就越來越高。」楊三億表示,戰事初期德國是所有歐洲國家中對不積極支持烏克蘭的國家之一,因此他用「指名道姓的強烈方式(Naming and Shaming)」直指他國做得還不夠,「這在歐盟制度運作過程中很常見」。 澤倫斯基每一次到各國或國際場合的演說都簡潔有力,激勵人心。楊三億認為,演員出身的澤倫斯基擅用媒體效果,訴諸全球民意,因為「西方國家的一個特色是民主政治的特色,所以讓選區民眾支持他,西方國家的重要政治精英、經濟精英也會願意支持他。」支持聲量因而轉換為實際支援行動。 奧爾佳.魯登科表示,澤倫斯基是一位說故事高手,「他向世界講出烏克蘭對抗俄羅斯的故事。」由此可看出「溝通與自我表達」有多重要。 挑戰1:全球外交戰略 圖3,歐盟在經濟、政治與規範上都是全球重要的行為者,台灣不可能忽略對歐的外交政策。圖/獨立特派員 過往,台美日關係一直是台灣外交主旋律。然而,處於非常時期的台灣,下一任總統應該要有全球性的外交戰略方案。 2015年前往烏克蘭經商的台灣人小吳告訴《獨立特派員》記者,俄烏戰爭前,烏克蘭人聽到台灣的反應是:我知道台灣,就是中國,中國人。然而俄烏戰爭後,中國保守的態度,相比又金援又捐物資的台灣實在差很大,「他們現在認真的知道說台灣中國不一樣!」 其實台灣議題在歐洲的能見度越來越高,從2022年開始,幾乎每個月至少有一團來自歐洲的訪問團。歐盟執委會主席馮德萊恩於今年4月6日,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時直言:「我們都同意台海穩定至關重要。維持台海穩定和平與現狀,符合我們的利益。」 台灣在歐盟會員國的形象從過往模糊不清到越來越清晰,楊三億分析,有一部分得益於中國的戰狼外交形象。他以中國與中東歐的經貿合作機制為例,原本簡稱16+1,希臘後來加入成為17+1。然而,中國攻城掠地的企圖心讓歐洲國家警鈴響起。 波羅的海三國中的立陶宛開了第一槍,於2021年「自動登出」。立陶宛外交部長藍斯柏吉斯當時表示:「中國握有如此多的權力和強大的經濟實力。只要有政治上的需要,他們只要一拉動繩子,所有人都必須與之同盟。我們不樂見這種情形,也不想要活在這種世界。」拉脫維亞與愛沙尼亞也陸續跟進退出。 隨著美中對立以及中國戰狼姿態,再加上台灣半導體晶片等議題共同發酵下,台灣在歐洲撐起了外交運作空間。「在美中俄這三大面向的互動架構底下,當歐洲人跟美中之間的競爭發生變化時,台灣在這個局裡面通常可以獲得到過往所沒有看到的一些的景象。」像是立陶宛就設立了台灣代表處,愛沙尼亞 目前也正在討論中。 楊三億進一步認為,歐盟有27個會員國,人口約4.6億,即便地緣關係遙遠,還是可以交朋友,再升級為盟友。「歐盟在經濟上、政治上或者是規範上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行為者。」 東吳大學政治系助理教授陳方隅也認為歐盟在兩岸關係中可扮演重要角色,「我們不會期待跟歐盟國家打好關係後,他們會有軍事支援,這不切實際。但是我們可以期待假設發生軍事衝突時,歐盟可能可以透過外交上制裁、經濟制裁等手段給中共很多壓力。」 陳方隅進一步強調,台灣尤其需要注意各國的印太戰略。「身為一個國家領導人必須要有一套戰略觀,宏觀的角度去告訴大家說,我們台灣要怎麼樣跟世界接軌。」 挑戰2:國防創新戰略方案 圖4,在兩岸軍力懸殊的不對稱戰爭中,領導人需在軍事上有知識見識才會推動國防創新。圖/獨立特派員 在俄烏戰爭中,造價才幾百美元的無人機可以摧毀價值幾百萬美元的軍事設備,屢次在發揮關鍵作用。前參謀總長李喜明指出,國防科技日新月異,戰場上,傳統重裝武器不再一枝獨秀,反倒是「低成本、自主化、網絡化、智能化的小東西來主導這個戰爭」。 在兩岸軍力懸殊的不對稱戰爭中,領導人需要在軍事上有知識與見識才會推動國防創新。但是創新其實更需要膽識,「人們不喜歡做改變,職業軍人也不例外,」因此改革勢必面臨阻力,「這不是你願不願做、知不知道要做的問題,是有沒有決心毅力,這是膽識」。 國防視察是三軍統帥的例行事務,免不了與職業軍人互動。李喜明指出,領導人的言行需謹慎再三,例如「預防戰爭」、「以謀略代替作戰」等話對一般民眾合適,但對職業軍人不一定合適,「如果你認為只要謀略就可以獲得和平,你根本不需要軍隊,這會讓軍隊失去價值感。一個自我沒有價值與榮譽的一個軍隊保護不了人民。」 那麼犧牲生命保家衛國的軍人願意跟隨什麼樣的三軍統帥呢? 「忠誠」,李喜明表示,華人文化只強調「下對上要忠誠」,但其實也包括「上對下」。他舉例,說軍隊發生重大事件時,領袖若試圖切割說:這不是我的事!這是國軍內部的問題!「這樣的態度會失去軍心的,因為軍人會覺得在緊要關頭的時候國家會拋棄我。」 上上策是避免戰爭 無論是外交還是國防戰略,都是為了一終極目標:嚇阻敵人,避免戰爭。 「當我們是承平時期的時候,你不能夠就是因此而躺平,什麼事都不做。你必須先想到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陳方隅一再強調有能力與意願未雨綢繆則是避免戰爭的必要步驟。 「我們需要一個領導人能夠預防戰爭發生,嚇阻戰爭發生,讓敵人不會去動這個念頭來侵犯我們,」李喜明說。 (※邱惠恩 鄭仲宏 羅盛達 賴振元 /採訪報導) 邱惠恩/編輯